2016年末,上海上港足球俱乐部宣布,成功引进英超切尔西队中场大将、巴西国脚奥斯卡。据了解,奥斯卡的转会费高达6100万欧元(约合4.43亿元人民币),超过上港队另一名巴西外援胡尔克,创出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史上外援身价最高纪录。类似这样的新闻报道不断,特别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新闻,更是引起我们的高度关注。引援之所以不断成为社会关注的新闻,主要的原因还是引援引进了世界五大联赛的一线当打队员,这些名字关心足球的球迷耳熟能详。什么奥斯卡、什么特维斯、甚至有了梅西与中超的绯闻。
一时,一个与高水平毫不相干的中超,每天都与世界五大联赛同时引发世界的关注。自然这些足球大咖本身不是白求恩,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中国,或者想来中国,愿意与中超发生关联,一定是中超给他们开出了高价钱。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于是,我们看到了一个个我们熟悉和不熟悉的足球大咖源源不断来到中国、或者正在来中国的路上。中超联赛就这样迅速成为全球范围内投入最高的足球职业联赛之一。因此世界许多国家的媒体发文,认为中国足球俱乐部的所作所为严重影响到世界足球的秩序。
其实,中超的高投入并不是始于今天。早在若干年之前,中国就走上了所谓职业联赛的轨道。只是若干年以后,我们一年年的播种并没有结上希望之果,以致中国仍然在为冲出亚洲艰难努力并祈祷。为什么无数的努力和祈祷以后,中国足球仍然习惯性失利?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始终没有清楚,如何为足球这样的体育项目准确定位。一直没有真正思考清楚,一项像足球这样的体育项目,应该赋予它们什么样的职能。
讨论了若干年、谩骂了若干年,中国足球似乎并没有在期望和谩骂中真正成长起来。中国足球的投入也在这一谩骂和期待中潮起潮落。这不,最近两年中国足球又兴起了新一轮投资热,这轮投资热动作之大、之猛完全超出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候,以致终于惊动了梅西,也自然使中国足球主管者不能再装着没事一样。
我们对中国足球发展过程中存在问题思考得够多、思考够深。然后呢?然后自然是准备在未来抑制高价引援,合理限制球员过高收入等等。问题是这些解决问题的措施我们都已经似曾相识。再然后呢?如果不能达到预期的结果,那就换领导。这次是换了局长了。但能否促使中国体育、中国足球真正的春天到来呢?
我们自然期待,这轮中国足球的投资热能给我们带来一个璀璨的未来。这就需要这次我们所计划中出台的各种举措,一一都能够落实。而要落实想象中的举措,关键还在于有没有制度性保障实施的体制和机制,有没有真正清除影响足球市场化改革的所有障碍,有没有真正处理好政府、市场和社会的基本关系,有没有严格的追责机制。如果没有这些保障性的体制、机制发挥作用,要使规划真正得到落实,并且变成中国足球从娃娃抓起的行动,我们自然会有很多担心和疑问。
从20世纪90年代以后,中国足球就开始了所谓的市场化改革。市场化机制之所以为我们所接受,就是因为市场主体出于理性会考虑到投资和产出。奇怪的是中国足球的投资者似乎并不关心投资的回报问题。据欧迅体育这一第三方数据公司2016年12月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,刚刚结束的这个赛季,刨除41.4亿元股东投入形式的收入,整个中超联赛亏损46.45亿元。亏损如此之巨,仍然如此疯狂投入,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?是因为这些投资是否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,根本不是投资者的考量之中?至于对行政监管部门所谓“将坚决清除出职业联赛”的警告,又有谁真正重视。最多换一个名称从头再来就可以了。
当这些天价引进的外籍球员进入中国职业联赛以后,本土球员越来越沦为配角。当我们的年轻球员在职业赛场根本找不到出场机会的时候,他们不可能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挺身而出。中国足球自然需要应有的投入,中国自然应该为包括足球在内的中国体育发展改善条件、优化环境。但所有这样做的目的还是找准自己的定位,让体育回归体育本身,这样假以时日,才可能有中国足球真正腾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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